【求助】十几年的强迫检查，好像明白根源了，却还是不好

小桔灯

【求助】请大家帮帮我吧，十几年的强迫检查，生不如死。好像越来越了解自己，找到根源了，却还是好不了！怎么办？

我今年快40岁了，回望自己的人生，十几年的强迫症，真是有苦说不出。最近5年一直待业在家，没法上班，前路渺茫，常有轻身之念。希望有经验的过来人能帮助我一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一试？

我的强迫症主要是：强迫检查，担心错误、丢失、失误、遗漏……明明看到了，看了又看，就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内心焦虑惶恐，还要反复检查。一直要检查到内心平静了，或者有熟悉的舒服的感觉之后，放心了，感觉再也不担心了，才停止。检查的对象五花八门，只要自己待过的地方，桌面、椅子、柜台、门口、窗户、门锁、路面……都要检查。收发的电子邮件、工作内容、眼前的文字、数字、标点符号、空格、钞票……都要检查。还有随身物品，什么钱包、手机、钥匙……都要检查。结果就是效率低，无法完成工作，社会功能受损。伴随因反强迫斗争导致的身体不适，如胸闷、僵硬、容易疲劳等。

发病的历史：天资聪颖，学习能力强。父母长辈老师要求高，从小学习成绩好，善于思考钻研。渐渐养成完美主义，不放过任何细节，要考100分。重点高中，重点大学，好工作。工作刻苦，晋升快，25岁前看起来是模范学生、模范员工。但强迫越来越严重，内心苦不堪言。终于承受不了，辞职了。期间发生过一起重大事件，对我自己心理创伤很大，直接导致了强迫的爆发。后来花了不少时间，对这件创伤事件理解、修通，应该说基本消化了，但强迫检查的行为习惯一直改善不大。很痛苦。

治疗经历：从2004年起就尝试各种方法治疗，有的无效，有的有一些效果，但都没有取得显著效果。
- 服药：进口的各类抗抑郁、治疗强迫的药物，如怡诺思、兰释、赛乐特、左洛复，都吃了好几年。一定程度缓解焦虑，但对控制强迫检查没啥作用。现在不吃了。
- 听朋友介绍，信仰基督教，求上帝，受洗。没用。
- 买了西安醒悟心理咨询中心的教材和半年咨询，认真读了教材，学习了接纳、觉知，练了黄庭禅，还练了“它就是如此”口诀……没用。很不专业。
- 去福建学习了十日内观，没用
- 之后几年研读了一些佛教、哲学、身心灵、心理学的书籍，长了很多知识，但对治疗强迫症没啥用
- 在林紫心理咨询中心，接受了一年多的精神分析取向的心理咨询，效果不明显
- 之后又经朋友介绍，接受了一年多认知行为疗法的心理咨询，纠正歪曲信念什么的，有一些效果，改掉了几个较轻的强迫检查行为，但没有大转变
- 之后又在盖德心理咨询中心接受东振明老师的心理咨询一个疗程，行为疗法为主，有一些效果，改掉缓解了一些，但之后反弹
- 逐渐对心理咨询师失望，为了能鉴别良莠，在接受上述心理咨询的同时，我自己去学习并考出了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的证书。学了不少心理咨询的技术，但对自己强迫症没啥大用。
- 看了不少相关书籍，如孟刚的、东振明的，还有一些国外治疗强迫的教材。理论都懂，实践没用。
…… ……
这几年为了治病，花了不少银子，也耽误了上班，实在有些走投无路了。我也知道这种说法：带着症状去生活、去工作，可是我的强迫检查严重影响了我的工作效率，完不成任务，试了好几年，很苦，只能放弃了。效率低，完不成工作，就焦虑，严重时失眠，浑身僵硬，思路打结，大脑一片空白，像傻瓜一样，但内心其实明白是怎么回事，该怎么弄，就是做不到。也不敢去会议室开会，很排斥，因为每次结束都要检查桌椅地面很久，担心遗失，还要趁没人时回去再检查，苦不堪言。

现在耗在家里，不得康复，家属已经失去耐心了，我自己也已经撑不下去了。没有收入，没有希望，情绪越来越差，易怒，失落，走投无路。有时候想想，一死了之或许是个解脱，不用再拖累家人了。人生好苦，死是苦，这样活着也苦。

现在对自己的理解：简单说，就是太高看自己，自负、自恋、自以为是。虽然在意识中知道自己并不完美，甚至有很多缺点陋习，犯了很多错误。但是在潜意识里却认为“我是完美的”，所以我做的事情一定要完美无瑕，一定要精益求精，不能有错误、失误，才能配得上“我是完美的”这个信念。这种自恋、完美的信念是在中学期间逐步形成的。我在潜意识里相信“完美”可以让自己免受批评，并且得到认可、表扬、赞赏。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也是鞭策自己上进，对自己好。完美，还成为我攻击别人的武器，当别人没有做到我的期待、或者不如我时，我就特别振振有词。因为这些理由，我就特别担心自己失误，所以反复检查。就是说，我不能接受自己出现失误，觉得很糟糕，会出大事（但在理智层面也知道，其实没啥大事，别人都好好的）。一旦难受，就觉得现实有问题，要去检查。不能接受身体难受。总之，是检查检查再检查，一直到精疲力尽或真的放心了，才罢休。

疑惑、求助：我觉得我已经把自己强迫症的根源都挖出来、理解、梳理清楚了，那怎么还没有效果呢？在意识层面，我一遍一遍跟自己纠正“不需要完美、要允许出错、没有关系的、要接受真实的会犯错的自己”，但没用。还是检查，忍不住的检查。不检查就难受，稍一松懈就去检查。像检查门口之类的，还可以用离开硬抗来阻止，但检查数字、文字之类的就不行，离开就不能阅读或处理眼前的内容了。那么，怎样才能纠正我潜意识里面的歪曲信念呢？求助……

另外，如果建议不管潜意识、思想怎么样，直接用行为纠正，我试过很久，效果不好。很生硬，表面刻意纠正了行为，内心很慌张，有时连正常行为都变得怪异别扭了。唉……

希望过来人能分享一些实用的经验，谢谢！最好是实际的有效的个人经历，纸上谈兵的理论就免了。谢谢！

邓云天

从你的经历来说，之前有些改变不是无效，有一定的效果，只是这个还是不够的，所以首先还需要更长一点的时间才可以。
明白了道理和原因，这个和改变本来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直面内心那个不安的，恐惧的情绪感觉，只有真正的面对了它才可以有所突破。比如你之前学的内观，禅坐或者动中禅的训练等要坚持练习。很多时候，我们的联系要持续半年到3年之间才可以真正有所转变。每个人不一样。具体的时间也不一样。

小桔灯

邓云天 发表于 2016-1-20 09:11
从你的经历来说，之前有些改变不是无效，有一定的效果，只是这个还是不够的，所以首先还需要更长一点的时间 ...

邓老师，谢谢你的回复，前几年也看过一些你写的关于“森田疗法”的帖子，挺有道理，谢谢。

你提到的这个治疗方向——直面不安、恐惧的情绪感觉，真正的面对，坚持内观、禅坐等练习——我曾经尝试过，大约1年左右，但效果不好，就放弃了。我觉得效果不好的原因如下，可能有误解，希望你指正。

我主要练习了黄庭禅，对葛印卡内观也有所了解。就我所知，练习它们的目的是提高“觉察”与“平等心（接纳）”。在“识想受行”四蕴中，主要是针对感受这个环节下功夫，即如果可以接纳焦虑的感受，那么就没有必要去强迫检查了。但我在练习过程中发现，我每次打坐45分钟到1个小时，没有什么困难，还感觉安安静静蛮舒服的。虽然我对细微感受的觉察并不是很深入，但每当打坐到30分钟以后，臀部、大腿、小腿出现酸麻疼痛时，我都可以忍受，1个小时也就过去了，胸口也很少出现类似阻止强迫检查时出现的胸闷不适。

也就是说，我练习黄庭禅时没有什么大困难（练习内观时虽然对细微感受的觉察较差，但坐1个小时可以坚持），但面对强迫检查时，练习的内容似乎起不了什么作用。首先，阻止强迫检查带来的难受是很强烈的，根本不需要去仔细觉察，就明显感受到了，所以通过打坐去练习觉察细微感受的能力没啥实际作用；其次，接纳打坐时的难受比较容易，但接纳强迫时的难受很难。我觉得造成这种巨大差别的原因是：打坐仅仅是身体的不适，背后并没有负性思维在煽风点火，无非就是承受一些腿部的不适，这个是可以忍受过去的；但强迫中的身体难受背后有负性思维、错误的自我认知在不断煽风点火，例如我出门后担心门没有锁好时，除了身体难受，更会想到万一没锁好之后的各种不良后果，会想到我不应该有这样的失误……这些想法以假乱真，让身体的难受越来越剧烈，且挥之不去，难以承受，并干扰我想做的其他正经事。所以，我就去强迫检查了。

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光凭打坐练习的“对感受的平等心”根本无法起到很好的作用，因为还有负性思维在背后推波助澜。我觉得通过打坐练习接纳感受，希望以此来治疗强迫检查似乎有些舍近求远，或者说“用大炮打蚊子”的感觉——理论上有道理，但不够精准，所以效果不好。所以我放弃了。我觉得治疗强迫症，处理好“想”这个环节似乎比应对“受”更重要。

目前，我比较希望得到的帮助是：如何纠正难受背后的负性思维，纠正潜意识中对自我的完美要求，纠正潜意识中错误歪曲的自我评价、自我认知，接纳真实的自己，接纳不完美的自己，允许自己不完美，允许自己有错误、有失误。既然允许了，就不必去检查了吧？但目前我虽然有这个改变方向，却还没有找到实际的、可操作的方法，不知道如何才能转变自己的潜意识。我发现尽管我在意识层面有这些认知与转变，但潜意识层面、信念层面却根深蒂固，转变的效果不佳。不知道还缺少些什么？

请问邓老师，你是否同意我以上的看法？希望不吝赐教，谢谢！

邓云天

你说的有道理，但也是理论啊，内观打坐，不只是觉察，而是要通过觉察走出对脑袋念头的认同。
就如你说的，我们是脑袋里出现很多的负面的念头，让我们很难受，无法摆脱，其实这个就是我们的思维模式，念头来了，我认同他，结果就跟着它跑了
内观是不断的觉察打破这个思维模式，当你成为观察者的时候，那么念头就是你的观察对象，而不再是你认同的对象了，那么你就旁观者清了。就会觉得念头其实没有意义。
从你的情况来说，你的思维模式还没有转变，还没有成为观察者，还是一个参与者。
建议你可以增加一个训练，就是每天走路半小时到一小时，走路的过程中，你去观察你的脚抬起踩在地上的感觉，无论脑袋出现任何的思维，都不管，只是继续观察你的脚步。

小桔灯

邓云天 发表于 2016-1-26 09:12
你说的有道理，但也是理论啊，内观打坐，不只是觉察，而是要通过觉察走出对脑袋念头的认同。
就如你说的， ...

嗯，观察者vs.参与者，我也意识到有这个问题。但是，从听说“觉知”这个概念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好像还不是很得法。单纯的觉知似乎没用，还是必须尽力阻止强迫的行为。但每次阻止又很勉强。

最近好像有点新体会。你说的观察者，大概就是隔岸观火的感觉，那个念头只是念头，那个难受只是难受，看着它，但不要有其他的进一步的反应。对于一些轻微的强迫干扰，我似乎可以做到。但对于严重的，恐怕还是不行，又会陷入慌乱。请问邓老师，这个方向算对吗？

另，你建议的那个走路观察的练习就是“动中禅”吗？要坚持练习多久？

小桔灯

笨笨开 发表于 2016-1-26 01:21
　　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尽善尽美，百分之百的完善。完美只是一种观念性的产物，现实中是不存在的。所以，要允 ...

谢谢，这些道理都懂。可是面对实际生活中的强迫情境，没用！不知道还缺少什么？所以我怀疑是我的潜意识没用改变，但又不知道如何去改变我的潜意识……

邓云天

就如你说的，你现在的问题是有三个，第一个，越长时间不好，越咨询了很多东西，越急切了，心乱了，无法专一前进，只是在找什么所谓的真理真方法了。第二，之前的方式不得法，不得要领，所以始终还是参与者。第三，得法了，也必须一个长时间的过程。不可能短期成为观察者。

我说的方法，你可以说它是动中禅，也可以说是森田疗法，也可说是活在当下，也可以说是内观，这些都是表象。根本是要改变你的思维方向和模式。

小桔灯

邓云天 发表于 2016-1-27 09:21
就如你说的，你现在的问题是有三个，第一个，越长时间不好，越咨询了很多东西，越急切了，心乱了，无法专一 ...

谢谢指点，我同意你的看法。请问，你说的走路观察的练习，有更详细的练习说明吗？打算试一下，要坚持多久？另外，还有同样方向上（成为观察者，而不是参与者）其他的练习方法吗？我反正待业在家，有时间练习。希望可以进展快一点。

你说的成为观察者，而不是参与者，是不是就是“觉察、觉知”的意思。我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多年前看过西安醒悟中心那个一修老师编的书，里面有一本讲“觉知”，说只要觉知就可以走出强迫症。我以为觉知就是能够跳出来看到自己在实施强迫行为（等同于心理学中的“元认知”），但试下来发现就算跳出来看到了，也不能就此停止检查，一边观察自己，一边继续检查，没什么作用。我想，我大概一直没有理解真正的觉知是什么感觉、什么意思。你现在说的“成为观察者，而不是参与者”对我来说更容易理解，更清晰一些。这句话就是“觉知”的意思么？

邓老师，还有个疑问，在所谓的醒悟疗法失败后，我进行了三次心理咨询（精神分析、认知+EX/RP、行为），都是找的正规的心理咨询师，代价不菲，每次咨询都很认真，认真记笔记，回家还整理笔记，按照要求练习。每次咨询都有一年多时间，还是比较认真专一的，行为疗法也安排了很多实地练习。为什么就效果不明显，不得要领？依你看，究竟缺少的环节是什么？具体而言，我还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的要领？

谢谢！

邓云天

如果你待业在家，那么可以每天吧训练从半小时，逐渐提升到2小时左右吧，慢慢的逐渐提。
并不复杂，就是走路的时候，去观察你的脚步的感觉，脑袋如果有其他想法也就有了，但不管这些就行，如果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想法里面，自己意识到了，又回来继续观察脚步就好。

现在还有一个做法，就是当你难受的时候，当你不安的时候，你的身体会有感觉，请你主动点去观察这个身体的不安的情绪感受，去看着它。我们的强迫行为，就是在这个时候，直接去通过行为来消除不安了。当然现在这么做，不是很能做好，但尝试着去做做吧。

成为观察者是一个过程的，第一是你能跳出来看到了，第二步是你能观察到你内心深处的那个不安和恐惧，逐渐地做到了，只是观察，而不再分析是否评判，你的体验就不一样了，但这个是一个逐渐的过程，是需要时间的，我们的强迫行为就是为了消除这个内心的不安和恐惧，所以这个是一个流程的。所以简单的说，你是没有继续走下去，可能还走到一半就放弃了。

一年的时间是不够的，要更长的时间。精神分析不是太适合，这个对于问题的原因很好，但对于治疗不是太好。行为疗法，有一定作用，但这个是初步面度了不安，我们的态度还需要更长时间的面对才可以稳定，同时还需要更为深入的观察，也才会稳定

小桔灯

邓云天 发表于 2016-1-28 09:52
如果你待业在家，那么可以每天吧训练从半小时，逐渐提升到2小时左右吧，慢慢的逐渐提。
并不复杂，就是走路 ...

邓老师，谢谢答复。我等雨停了，天气稍暖和一点，就每天出去走走，练习观察脚步的感觉。（对这个练习，我感受到我还是有些焦虑和疑惑，不知道练多久才有效果。当然练总比不练好，总比待在家里浪费时间好。）

你提到的，当难受出来时观察难受、观察身体反应，以前其他老师也提过，我也练习过。问题卡在：我大部分的强迫场景，都是有一种客观的急迫性的。例如，在超市买东西，离开柜台时想检查一下是否有物品遗漏，如果不检查，马上就很焦虑难受。这个时候按说应该练习观察自己的难受了，但客观上后面有人等着，周围有收银员等其他人看着，我如果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观察自己的难受似乎很奇怪，让别人以为我有什么问题了（如找钱不对？精神不正常？）总之，不宜久留，所以只能再快速检查几遍，确认没东西，这下放心了，就赶快离开。当然也就丧失了观察自己的机会。我在公司上班离开会议室、去银行办事离开柜台等等都是这种情况。另外，如果当时身边有其他人硬把我拽走，我会一阵难受，但难受也就几分钟就过去了。不过有时候我会反抗，不肯走，要检查。在家里遇到要摆放物品、关窗、关灯、关空调等问题，我可以如此练习，观察难受，但家里的场景难受的强度不是很高。——说这些的意思是，我发现在这些室外场景下，要练习观察难受，好像没有机会，你是否有什么好的建议？而在家里观察那些低级别的难受，好像没啥效果。

还是说，在外面的场景，我应该尽力阻止检查，马上离开，同时观察自身的难受？有时我可以做到如此，但更多时候，我迈不开腿，因为很焦虑，胸口发闷，大脑空白，就只能检查一下，缓解了难受，才离开。

另外再问一个，邓老师，你提了“做观察者、观察难受”这一条道路，那么“接受难受、接受不良后果、接受不完美的自己”是不是算另外一条道路？因为，我设想，如果我可以做到真正的接受自己身体的难受、接受杂念、接受万一不良后果、接受真实的不完美的自己，那就没有强迫检查的必要了。试下来，有时候的确如此，类似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不用担心检查了。请问，理论上“观察者、觉察难受”与“接受难受、接受自己、接受后果”是治疗强迫症的两条不同的道路吗？是两个不同的方向，各有侧重，但可以相互配合产生效果？还是说它们是有千丝万缕的密切关系的，本质上是相关的，甚至一致的？我如何运用好两者，是专注一个，还是双管齐下配合？我现在希望自己能够“观察”与“接受”双管齐下，尽快治好强迫症，这样的设想与希望对不对？谢谢！

或者我这样理解对不对？观察，有两个目的：
1）远离，保持清醒。成为观察者，而不是参与者，这样让自己与强迫的想法、冲动、难受保持距离，隔岸观火，不要陷进去，不要沉浸在强迫中，不要沉浸在负性思维中，让它们自生自灭。
2）观察是为了更好的接受。因为观察一会儿，会发现身体难受、恐惧、焦虑只是一种感受，不是其他什么吓人的东西，那么就更加容易接受。既然接受了身体难受，那么就不用去检查了，随后难受也会自行缓解。
是这样理解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