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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5 10:3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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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脑太聪明了,有着极强的举一反三的能力。症状的第一个春天来了,一个又一个“唾沫”像罂粟花一样争先开放。一天天唾沫堆起来足以把我淹没。回望一路走来的揪心的日子,我竟没有被“唾沫”淹没,还且,还取得了被儿时一些同学羡慕(至少是口头羡慕)的成绩,真是不解的奇迹。
课堂上我心猿意马,课堂外也开始花心难改。
那时农村已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父亲用水泵给责任田灌溉时,我总要当水泵的守护神,也就是坐在一旁,注意听水泵的声音,若发现异常或停下来,就立即拉闸,然后通知父亲来处理。这个差事十分契合我的心情,我通常一心二用,在听声音的同时,也不会耽误作业,或者偷心到小说世界里开怀大笑一番。可“唾沫”事件后,一切都重新洗牌。
也就是接下来的星期天,父亲一如既往地要我当水泵的守护神,我也一如既往地奉旨前往。这回我失算了,我兴高采烈而去,垂头丧气而归。
我在水泵旁摆好凳子,精神饱满地坐下,可在作业本上还没写一行字,明察秋毫的脑细胞立即像警车顶上的红灯一样不断地闪烁起来:我离水泵的开关(农村叫闸刀)这么近,要是不小心触电怎么办?
红灯亮起来后,我就无法一心二用。我斗争了半个小时,除了用拳头敲打脑袋外,一无所获。没办法,为了做作业,我把凳子移得远远的(当然,以不影响听水泵的声音为限),然后,才稍稍心安地做作业。哪知,心安不到五分钟,我对身边一小块野草不满起来:农民在喷洒农药时,是否不小心也污染了这块野草?
我又逃到没有野草的地方,屁股还没有落凳,又担心听不准水泵不正常的声音怎么办?
每退一步,总有新的问题冒出来,大脑不依不挠,顽强不屈。我只要停止做作业,这种担心就会减弱,好像这些莫名其妙专是奔那粒求知的种子而来。大脑这么我行我素,我的“心”被坑苦了。我没办法做作业,又不得不做作业,我的内心强烈要求把作业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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