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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21 08:5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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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写过一篇题为《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日记,儿子的聪明活泼让我看到自己童年的影子。儿子给我动力,催我奋进。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暑假就要结束了,昨天带儿子到圩区的父母处看望年迈的父母。坐汽车,转乘三轮车,坐船过一条小河才到。我和两位老人唠嗑家常,说些我记忆里正在消失的东西。儿子对此毫无兴趣,屁股还没把板凳坐热,就屋前屋后捣腾开来。见什么都新鲜,见什么都开眼。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嘴里就嚷:“爸爸,快来!这是啥玩艺?”我刚到屋前,他又跑到屋后。我疲于奔命,不胜其烦。
屋东面有一个小木棚,里面圈养几十只小鸡。小鸡出蛋壳不过几天,细细的绒毛黄灿灿的,惹人怜爱。儿子眼睛顿时发亮,像进了动物园,弯腰大胆捉两只小鸡,一手一只,吓得其它小鸡叫喊着拚命地躲到一角。儿子手中的小鸡无望地哭了起来,凄厉的叫声是一声声哀求。儿子不理会这些,担心挣脱,两只小手抓得更紧了。
儿子兴冲冲地跑到我跟前,两只小手神秘地在我眼前晃了晃,说:“爸爸,瞧,我捉到两只小鸡。”儿子圆圆的脸蛋扬了扬,两只眼睛用力地眨巴两下,蓄满了期待。我不忍挫伤儿子的积极性,但无法不对儿子淘气的举止说两句。
我和颜悦色地说:“你这么捉在手里,小鸡会生病,要到医院打针的。打针多痛苦!”儿子经常感冒,深知打针的苦楚。见我这么说,就把小鸡放到地上。两只小鸡果然伏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抖动委屈的身体,半天缓过神来,扑腾几下翅膀,趔趄两步,如遇大赦地逃走,寻它们的伙伴去了。
儿子的行为没有受到鼓励,兴趣又立即转向了,他发现门口躺着一条狗,要逗狗玩。我忙制止,怕狗咬生人,不是闹着玩的。儿子已把手伸出去,见我大声喝斥,怔怔的,把手又缩了回来。他并不甘心,突发奇想,问:“狗吃不吃小鸡?”
儿子这么问是犯忌的。我小时候,也曾问过类似的问题,挨了父母的骂。乡邻们认为,狗有灵性,人这么一说,狗真会偷吃小鸡。这种说法有没有科学道理或事实依据,我没有考证。估计乡邻们也没有考证。但我在父母的骂声里不知不觉接受了这种说法。我忙吓唬儿子:“不许乱说,乱说会烂舌头的。”儿子不服,反问:“我问一声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有狗拿耗子吗?狗既然吃耗子,狗不也能吃小鸡?”
儿子来劲了,我一时又说服不了他,怕躺在一侧的狗听到了,真的对小鸡不利,便用棍子把狗赶走。
儿子要把认真进行到底,不依不挠地问我:“为什么要打狗?我要学公园里的叔叔阿姨遛狗。”我一时语塞,只得找话搪塞:“公园里狗是宠物狗,爷爷家的狗是看门狗,不一样。看门狗咬人。”我词不达意,也不知道儿子是否相信。他不甘心地唤了几声“小黑”(狗名),狗没有理他。他嘟起小嘴嚷着:“不好玩,不好玩。”
还没过几分钟,儿子眼睛又盯上屋后池塘水面上飘浮的一层绿油油植物,问是什么。我说是菱角。儿子听了,眼睛又有光了,他要我教他摘菱角。这次,我没有叫他失望,也不忍叫他失望。恰好,池塘边有一条小木船,菱角也是父母栽种的,便牵着儿子的手上了船。我在后面划船,他在前面一手把菱角菜翻过来,另一只手摘菱角。池塘里不透风,闷热,我很快就浑汗如雨,儿子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像从水里爬上来一样。但儿子一点也不喊热,自顾自沉醉在菱角堆就的兴致里。
我不禁自责起来。儿子这么大,带他到农村还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儿子多么像笼中的鸟啊,我则是不折不扣的养鸟人。在城市里,儿子被各种补习班兴趣班所困,哪有一点兴趣和乐趣。真正的乐趣是亲近大自然。牛顿从大自然的苹果落地,发现了万有引力;爱迪生看母鸡孵蛋,自己也要尝试,开启了他创造和发明的大脑。儿子在大自然里的兴趣是任何补习班兴趣班无法替代的。“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这句诗形容儿子今天的情形多么恰当啊。
大自然是开启孩子心智的一把金钥匙。我无法奢望儿子像牛顿像爱迪生那样有地球上百年一遇的奇才,但我绝不能人为地捆绑儿子好动的大脑想象的触角。即使儿子是一只笨鸟,也宁可笨在青山绿水间,而不是笨在补习班兴趣班里。多开阔啊,看看天、走走地,在天地间儿子伸展稚嫩的翅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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