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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17 09:2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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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经历一次交通事故。
到宁波开会,坐本单位的面包车。会议结束,告别会务组,小车在回单位的路上奔驰六七个小时后,天空飘起毛毛细雨。我们在一座县城吃过午饭,小车继续疾驶。司机开着车,其他人靠着椅子把小车当作颠簸的摇篮,先后进入梦乡。
我也靠着椅子倦意浓浓,磕睡虫一口紧咬一口,不知咬到哪一口时,也打起呼噜。
突然感到整个身体被抛起来,头被撞在小车顶棚上,又重重落下来。瞬间,我眼睛睁了一下,接着,一片漆黑。
我知道不好。周围声音多起来。前面传来司机一声接一声的呻吟:大腿木了,不能动了。有人来帮忙,司机还是出不了驾驶室。
我眼睛不能睁,其它“零件”好像完好无损。有人来搀我,我说没关系,但眼睛睁不开。有位好心的姑娘上来用手指轻轻拨开眼皮,她极仔细极认真从眼皮里拨出两片细小的玻璃碎片。十几分钟后,我的眼睛睁开了。万幸啊,尖利的玻璃碎片竟没有划伤眼球!
我发现小车的四个轮子已全部陷入马路一旁的庄稼地里,马路的中间停着一辆大客车。原来,小车与飞速驶来的大客车迎面相撞,大客车惯性大,加上路滑,小车被平抛到庄稼地里。幸好,地里的油菜刚种下,泥土松软,减弱了小车落地时产生的二次撞击。
雨疏疏地下,风斜斜地飘,我浑身直打冷战。
救护车及时赶到,我第一次感到车头红色旋转的信号灯送出的暖意。暖意扑面而来,一下把我全身包裹起来。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跳下救护车,向我们跑来。我的喉咙哽咽,眼眶也潮湿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几位经验丰富的人把司机的椅子及小车车门拆下,司机被众多的人手托出车外,轻轻地放到救护车带来的担架上,抬上救护车……
那么多好心人,素昧平生,一一伸出温暖的大手,为我,为司机,为所有可能遇到困难的人。我很快从惊吓里苏醒,肺腑里喊出一声声感激。他们都是可敬可爱的人啊,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大脑也从强迫恐怖的地狱里回到温情脉脉的人世。
司机被送进县城的医院,经诊断,两条腿粉碎性骨折。一番忙碌后,我才在医院的一张空床上躺下。这时,双眼火烧火燎,对镜发现眼皮有几处划痕,身体也有多处皮外伤,留下深浅不一的血痕。
事故发生后到我在床上躺下,赤面恐怖和强迫症无影无踪。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赤面恐怖和强迫症也知道这个道理?
第二天,从床上醒来,全身酸疼,下床弓着腰,走路跛着脚,仿佛全身的螺丝都松了。还好,螺丝没有被撞断,松了,紧紧照样可以使用。
单位派另一部小车把我等接回。司机在县城医院治疗几天,也被接回市医院继续治疗。伤痕累累的小车被保险公司联系的拖车拖进小车“医院”。
在家休息几天后,正常上班了。我是幸运的,体验了这场交通事故,却没有伤筋动骨。
那几天,什么都不想,包括强迫啊恐怖啊。只想健健康康上班。
要是汽车把我的强迫恐怖撞没了岂不因祸得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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