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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7 19:4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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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敏感是中心词,那么虚荣是贬义词无疑了。学生时代的成绩单、工作后的年终考核里若出现虚荣一词,自己脸上肯定会发烫。或许就因为虚荣一词把你从优秀行列中拉下来,使你满腹委屈,黯然神伤。
不过,在这里,我要把自己的那块遮羞布撕碎,把虚荣的真面目暴露出来。我不只是有一般的虚荣心。虚荣心随那粒求知的种子一道而来,也一同融入血液,渗入骨髓,成为自我的一部分。虚荣催我奋发,激我自强。虚荣更是一柄双刃剑,像毒品一样唆使我一步步偏离真实的自己,脸上的面具越来越厚,虚伪,扭曲,不堪重负。
清楚地记得,初一秋天的一天,我一人帮父母铲一块旱地。其间,远房舅舅、舅母经过,到另一块旱地种菜。舅舅、舅母夸奖我几声,说我听话、孝顺,专心致志地帮父母干活。舅母是大队干部,有些脸面,他们的表扬在我心里乐开了花。
我三心二意起来。我把表层泥土铲得细碎,中间的水沟修得线一直。表面工作下仍是大块大块的泥土。这块旱地面积不大,按我表面工作的速度,太阳落山之前就能完工。我不愿这么早完工,心里琢磨舅舅、舅母什么时候种完菜回去经过时,怎样再赢得他俩的赞扬。
我一遍又一遍精雕细刻地做表面文章。天渐渐地黑了,舅舅、舅母干完活回家时,果然又大大地表扬我一番。晚饭后,在我父亲面前还提到我,夸我有耐心,活做得那么细,将来做农活是一把好手。父亲回家后,把舅舅、舅母的话说给母亲听,脸上同时露出得意的微笑。
第二天,父母到旱地种菜回来,眉头紧锁起来。父亲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铲地要把所有的土块都铲碎,不能只铲最上面的一层,如果那样的话,栽下去的菜很难成活,即使活了,也不利生长。父亲说,他把那块旱地重新铲了一遍,嘱我以后做事一定要踏实。
为了博得舅舅、舅母几句口头的赞扬,我本末倒置,制造了儿时的一个“形象工程”。
又如,初一下学期的一天,家里买一担(100市斤)化肥,船运到岸后,通知我。我没有告诉父母,自己逞能用扁担挑回家(离家大约有两里路),我把化肥担在肩上,人艰难地站起来,步子再也迈不开了,我不知道怎么一步步地把一担化肥送回家,途中也不知道歇了多少次。另一位远房舅舅发现,告诉父亲:小小草(用网名置换,下同。)那么点大,挑一担化肥,不压伤才怪呢!
压伤与否我没有考虑,我考虑的是,课堂上我优秀,做农活也应一样出类拔萃。
在自我意识觉醒时,我就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在意的程度与自我意识的程度呈正比。小学三年级以后,学习成绩在班上一直领先,周围的人对我的表扬一年比一年多,我也适应了这种表扬的氛围。犹如温室里的花朵,一旦环境改变,自己的适应能力就受到考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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