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焦虑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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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工作日的休息时间里,吉姆同一群人坐在一起。他们正在轻松地谈论着申请休假的新程序。谈话的间歇中有人问吉姆：“你认为这种变化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吉姆的头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他想不出什么来回答，觉得每个人都在看着他。他只好盯着地板，保持沉默。最后他终于嘟嘟囔囔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谈话继续进行，吉姆却感到羞辱：自已的表现是那么愚蠢、狠狈，竟然不能回答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他确信自己证实了别人对自己“无能”的一般印象。
    是什么导致吉姆的焦虑呢？第一种回答是：“其他人。”有人问吉姆问题，当他努力回答时，人群中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对吉姆来说，是其他人使他产生了焦虑。别人的问题使他头脑一片空白，并有此引发一系列他自认为极度尴尬的事情。最终他感到焦虑、愚蠢。于是他懊恼自己的无能，感到整个事情对他而言是一种打击和羞辱。如果没有人问他问题，什么事也就不会发生。
    很显然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止一个。但有一点是很重要的，问题的直接诱因只可能是众多因素中的一个。原因总是很复杂的，这就是为什么很难回答“为什么会产生社会焦虑”的原因，“为什么这个人会有社会焦虑”。造成社会焦虑的原因有很多，它们的作用方式各不相同。不同的事件对不同的人而言，其影响也是不同的。表中列出了主要的几个因素。
    社会焦虑的根源：一些起作用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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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生俱来的生物学因素：
·一种反应敏捷的唤醒系统，它很容易引发强烈的反应。
·气质：是否喜欢交往，内向或外向，是否害羞
环境因素：
·同父母的关系，与童年时期培养自已的人的关系
·受过的教育、评价、表扬等
·社会学习、交友、产生亲蜜感的机会等等
·后天习得的应付方式，例如是直面困难还是选择逃避
创伤性的经历：
·被凌辱伤害、遗弃或者嘲弄、折磨、拒绝
·不得不孤身一人挑起重担，例如，父母生病、不在身边或去世了
人生不同时期遭遇的困难：
·童年：学习同别人交往；害羞的程度
·青少年：个性和独立发展，对性的认识
·成熟期：自立和依赖的平衡，控制与服从；归属感
·退休后：工作角色或同伴的丧失
影响工作关系的应激事件：
·重大的变迁：搬新居；朋友或者家人离开
·重大的改变：生第一个孩子；必须在团队中工作；管理他人
·竞争∶“不成功，便成仁”的残酷现实。
其他人并不是问题产生的原因。他们所做的只是引发问题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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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物因素：与生俱来
    我们都具有敏锐的生理机制，来感受源自视觉的紧张和威协，有社会焦虑的人总是避免眼睛的对视。也许他们并不知道，对任何人而言，盯着别人的眼睛看都会释放神经能量。这会激起一种唤醒状态，使人们很难长时间的保持对视而不眨眼或转移视线。被别人盯着，大多数人都会感到不舒服（这使他们感到被人看穿，以至于不得不将目光转移）。对动物来说，这也表示一种威协。盯着一个功击性很强的动物，就能把它吓跑或使它安静下来。蝴蝶翅膀上有一些眼点，在关键时刻闪动，就能阻止潜伏的捕食者发动攻击。
    有一些生理上的准备是我们普便具有的，但也有一些存在个体差异。有两种个体差异直接关系到社会焦虑的产生，这就是唤醒系统和人格（或者气质）。
唤醒系统
    首先，人们在接受刺激时神经系统的反应速度和强度是不同的，因此可以把他们的反应性分为比较强的或比较弱的。如果一个人拥有反应性此较强的唤醒系统，反应就会快一些。因此，相对于那些反应性弱的人来说，我们可以很容易探测到他的生理变化，比如心率加快，出汗增多。
    如何理解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差异（用认知学术语）是很重要的。具有较强的反应性并不一定是件坏事，它可以被理解为敏锐，一种既有利于个体反应又有利于社会交往的机制；但也可以被理解为一种过度反应的倾向和过于敏感的特点。强烈的唤醒和焦虑水平对每一个人来说都不舒服。每个人都有自已的适应水平，他们适应于他们与生俱来的系统。我们知道焦虑可能存在于一个家庭的几代人中，这暗示了社会焦虑具有基因的成份。但是，这个“易感因素”是非常异性的，也就是说父母焦虑的人更有可能感到焦虑，但他们的焦虑可能并不同于父母的焦虑。
气质与人格
    其次，人们在气质或人格上也是不同的。新生的婴儿从一出生就表现出不同——尽管只有他们的父母知道这一点。有一些很安静，而有一些则很活跃；有一些喜欢交往，而有一些却不喜欢。在他们长大之后，有一些可能更愿意独处，而有一些则表现出喜欢群体。所有的婴儿刚出生的时侯都不惧怕陌生人，也不会因为被人传来抱去而表现不快。后来，他们要经过一段害羞时期，对那些不认识的人表现出警觉，如果与家人分离就会沮丧、烦恼。但是，面对陌生人的不安程度，存在着非常显著的个体差异。
    当然，人与人之间的生物学差异并不是决定儿童面对生人时反应的唯一因素，婴儿总是学习周围人的行为，同时回应他们。因此他们能够从父母那里获知学习“焦虑”的特点；在他们遇到不快时，他们的父母也许不会及时地安慰他们，给他们安全感；或者陌生人对他们的需求不敏感，或做了一些会吓他们的事。不管怎么说，婴儿之间的气质差异是确实存在的，这为社会焦虑的进一步发展创造了条件。
    生物学差异不可能是整个问题的全部原因，而且它们的作用会被后来的经历所削弱。具有一个敏感的唤醒系统，或者一个不够开朗的气质，不一定会导致社会焦虑。就像天生拥有两条长腿和一个运动员的素质，也不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跑步运动员一样。他们有可能成为好的运动员，但有许多具备这些潜质的人并不擅长跑步，甚至连兴趣也没有。类似地，很多具有非社交性（或内向性）人格的人并没有社会焦虑。
    社会焦虑者经常认为，只要他们在某些方面与现在有些不同，那么整个情况都会得到改变：比如长得漂亮些，更苗条一点，更聪明或更风趣些，更吸引人或更性感，更有创造性或更具有想象力。隐藏在这些愿望之后的想法是他们受到了自已先天特点的妨碍，而他们无力改变这种状况。事实其实恰恰与此相反，各种类型的人，不论有何种先天缺陷，都能够结交朋友，找到同伴，享受与别人交往的乐趣并感到自信。让人惊讶的是，即使是那些迷人、漂亮、聪明和成功的人也会遭遇令人衰弱的社会焦虑。其他的因素，包括环境，都是导致问题出现的原因。
  
                  环境因素：你的经历
    社会关系首先出现在家庭中，这既包括家庭成员之间的联系，也包含与家庭之外人员的联系。在家庭中，人们学会了重要的社交常识：什么样的行为会被接受，什么样的不被认可；什么标志着别人喜欢你，而什山表示你不受欢迎；你的哪些方面被接受，哪些方面被拒绝。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这样的事情总会时不时发生。这些经历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起点，促使我们形成关于别人会如何看侍自已的信念和假设。受到他人、朋友和家人喜欢、关爱和接受，体现了一个人对自我价值的感受，为建立自尊以及同他人交往时的信心提供了背景和条件。
你得到的信息
    事情并不如此简单，因为每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做出一些遭到别人反对的事（比如撒谎，对别儿说话粗鲁污秽，企图伤害别人，等等）．没有一个家长、老师或其他成年人是完全公正的，他们也不会总是偏向于某个孩子的需要。因此，每个人都会有做错的时侯。但是，并不是在家中事事合意才能让人获得社会信心。如果人们在成长中的全部经历都有助谟培养他们的被接受感和归属感，有助于他们用喜欢的方式同别人交往，那么一点不顺也算不了什么，不会导致什么问题。
    如果总体说来反馈的信息不是积极有用，而是明显消极，或给人留下满腹疑惑，那么有人就会对自己的交往能力、与别人的亲近能力以及别人对自己的反应产生困惑。而社会焦虑恰恰建立于这种困惑之上。如果你不知道何种情况会被批评或这样的经历可能会产生更深层次的问题，但是如果这些事发生在家中而不是在学校，只是在某一阶段而非所有阶段，那就只会产生较轻的影响或暂时性的困难。有一个坚定的支持者，或者一个可以给予理解的人，结果将会很不一样。
    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社会焦者总是认为别人在评判他们。他们假设自己正在接受别人评价，而且评价的结果表明自己没有达到正常水平。人们并不是一生来就在头脑中形成了这样的观念的，他们究竟来自哪里，我们猜测是经验的产物。我们在成长过程中受到的评价告诉我们，什么能够被我们这个社会所接受，什么不能。这可以帮助我们建立可为社会接受的行为方式，帮助我们建立信心，让我们相信错误可以得到纠正，别人的拒绝和冷漠只是部分和暂时的；但这些评价也可能打击信心。如果评判标堆太过苛刻，或者全盘否定，或者使用过于频繁，不分青红皂白地乱用，就会让人们感到被排斥、无能或不被接受。他们开始害怕自己的行为会暴露自已潜在的弱点和无能的本质，即便事实上这些根本就不存在。于是，任何让他们觉得可能暴露自己无能或缺点的事情，都会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如果这种感受已经在早期经历中占据了主导地位，那么即使只参加一次交谈，也有可能促使这种脆弱。
信息的意义
    第三章中列出的核心信念和假设可以被理解为对社会焦虑者在成年后所接受的令人痛苦的信息〔或者意义〕的全面总结，这些信息可能来自于童年的经历。人们从经验中学会了以下这些：“你必须做事正确，才能被人认可”或“我是与众不同的，我很古怪”。糟糕的是这样的信息会扎根于心底，仿佛不言自明，以至于别人可以毋庸置疑地知道自己弱点。幸好这些信息可以被修改。人们从经历中获取的这种信息更多是产生于自己受到批评的方式，而不是产生了真正的无能和不被接受。在学会克服社会焦虑之后，这些信息就会被剔除。
    在考虑社会焦虑这一类问题时，人们很容易将这一类问题集中于有问题的情况和产生问题的因素，却不考虑积极的情况，好像它们是毫无关联的。但是，在考虑人们从早期经历中提取的信息时，既要看到消极的一面也要看到积极的一面。从各个角度看问题是很重要的。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每个人都得知自己积极的一面和消极的一面。比如知道自己的幽默、友好、敏感、热心。但是，困难在于消极的一面往往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在事情不顺利时，我们积极的特点和别人所给予我们的积极信息很容易被忽略或否认。但这种忽略更有可能是使自己感到焦虑和看低自己的结果，而不是事物真实情况的反应。
把握互相了解的机会
    不同地方的社会是迥然不同的，即使我们的父母同他们朋友谈话的方式，与我们所喜欢的方式也是很不相同的。这也说明，为什么在谈论普通的事情〔如安排一起做一件事情，或者谈论个人感情和性行为〕，大家也会有不同的想法。所有处理分歧的方法都必须通过学习得来，但如果没有真正的生活经历就不可能掌握这一点。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跳过迪斯科了，也不知道在那种场合该怎么做。但是我参加过一些正式的宴会，我就不会为下一次宴会发愁，因为我对怎么做很有信心。我不担心在那种场合下可能做错什么，如果有什么不能肯定的话，我也可以问别人。
    缺乏机会去了解处理事情的方法，会使人处于不利的地位。在其他情境中，比如与自己同龄的人交往，听从别人，依靠自己，学会谈论自己，了解别人的好恶等，缺乏经验也会造成同样的后果。因此我们说，缺乏相关经验会导致社会焦虑，而收集有关的经验则有助于解决问题。对那些希望结交朋友的年轻人来说，学会迪斯科自然要此学会如何应付正式宴实用得多，也有趣得多。但是不学习同样无法做到这一点。
    在有些情况下，活动的规则是很明确的。比如在餐馆中进餐，介绍他人，组织商业会议，主持委员会，提出请求，或对不合理的要求说“不”时，这些情况都有标准、传统的规则。在许多语言中，同他人谈话的方式可能有所不同，究竟用哪一种方式取决于你对对方的了解程度和当时的情况。在所有这些例子中，唯一恰当的方法就是掌握其中的规则。如果觉得在遇到困难时可以咨询规则条例，那将多么令人安心。但问题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并不存在这样的一本规则条例。没有什么地方让我们查找所有的规则，即使有，也没有人能够一次性的完全掌握。所以成年人通常不能用一套完整的社交规则来处理不熟悉的情况。他们必须为自己遇到的新情境学习新规则。无论是参加一个老年俱乐部还是同银行家磋商，学习新规则通常包含一个接近过程，有时你处理得当，但有时你会做错事。你可以看别人是怎么做的，也可以问问别人，但是在需要你亲自尝试时，开始时你肯定会犯错、表现得很笨拙，但这并不要紧。真正危险的是你假定，如果自己的经验没有提供学习规则的机会，你在社交上就会永远低人一等。我们知道，社会焦虑者在不焦虑时表现的同别人一样好，问题不在于他们的社交能力，而在于焦虑使他们很难充分使用这些能力。

从困难中汲取经验
    另外一种导致社会焦虑形成的环境因素，与人们后天习得的、用来处理困难和焦虑的方式有关。我们通过亲身经历和观察进行学习。我们知道，从长远来说，直面问题要比逃避它们或者借酒浇愁好得多，与那些只关注如何逃避焦虑情境或掩示自己弱点的人相比，那些学会坚持、不会为事情的进展不顺而过份失落、也不会为自己的一时失态而过份自责的人，更有可能学会如何应付焦虑情境。想要逃避现实或尽量保证安全的想法反而不利于问题的解决，因为这些想法的背后就是“如果不这样做就非常危险”。

                 不利的创份性经验
    创伤性的经验在当时能够产生极度的痛苦，也会给人们留下难以忘怀的伤痕。社会焦虑者报告得最多的是那些在学校里的经历。受人欺负是其中较为突出的一种，也有其他一些让人感到被排除或者感到与众不同和不被接受的方式，比如因为某个不能够改变的特征被人嘲笑，像雀斑，大耳朵，痤疮，或太胖了。时间一长，这种歧视就演变为残忍。受歧视者得到的痛苦感觉就是“我们不要你”或“你不属于这里”，令人奇怪的是，“被挑选出来”似乎成了问题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即使是由于积极的原因，有时也会产生消极的结果。例如，在家中或学校里受到宠爱会使你成为那些不讨人喜欢的孩子的斗争对象，使你感到不合群或与他人格格不入。一个人被排斥在外总是一种极其痛苦的经历，这毫无疑问会导致社会焦虑。但是，不是所有被拒绝和遭受痛苦经历的人都会产生社会焦虑。原因并不是很清楚，但有许多因素与此有关肯定是原因之一。一个痛苦的经历只是人所经历的许多事情中的一个，也许是许多可能导致社会焦虑的事情中的一个。一旦这种事情发生了，当事人可能得到显著的帮助，比如受到家人或朋友的保护，或发展出自己的兴趣、技能或才能，这些都有助于他们在困难的情况下建立自信和保持自尊。
    在别人的判断中〈当然他们的判断可能是完全错误的〉，任何有关某人与众不同、不可接受、古怪或者奇特的暗示，都会使一个人易于产生社会焦虑。如果一个人由于父母或看护人不在或者他们本身有困难，而不得不担当起超出自己年龄的重担的话，他可能会因为太劳累、太焦虑或太忙碌而很少参与社会生活。他们可能在某些方面过于早熟，脱离了与同龄人的交往，他们真正的同龄人对他们来说可能太孩子气了。作为一个孩子，当你极其痛苦、焦虑或负担过重时，你很难自在的游戏、放松或谈论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因此当时的经历使人们相互隔离，以后再跨越这个鸿沟将非常困难，且容易导致焦虑。
  
                  不同生活阶段的要求
    大多数有社会焦虑的人报告说，焦虑是以一种或两种方式出现的。有的说，他们一直都会焦虑，在他们一生中只要遇到生人就会紧张。他们将自己描述成与众不同，古怪或者特别害羞；也有人说在他们十几岁或二十岁刚出头时，焦虑才成为困扰他们的问题。当青少年逐渐脱离家庭，寻找共同生活的伴侣，按照社会的期望建立起成人角色时，他们不得不面对大量、长期的社会困惑。成功地协调这些变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事情进展不顺利时，他们早期潜藏的困难会显得更加突出。不顺利的情形可能包括：你深爱的人选择了别人；你搬到一个新的地方居住，而你的沉默使你无法交上新的朋友；或者你唯一知道的证实自己的方式就是攻击。
    早期发展出的行为模式使得后期的问题更难以解决。有些人总是依赖周围的人，当他们的孩子离开家庭，或由于工作需要搬到一个新的地方，或退休与同事失去联系时，特别容易感到孤独〈被拒绝〉。这些都可能削弱他们的社交信心，使得他们很难〈至少是暂时的〉在一个新的社交环境中建立起信心。  
    从表中可以看到，生活的每一个阶段都具有独特的挑战，在不同的生活阶段会出现一系列的社会焦虑。
                 当前的压力
     两种压力尤其容易造成社会焦虑。有些人特别担心他人怎么评价自己，对他们而言，焦虑是以社会的形式出现的。可以把这两种压力概括为切断同朋友、家庭或同事之间社会联系的重大变故，以及影响如何与他人相处的重要变化。
    这些事件会带来压力，因为它们要求适应，需要付出大量的精力。但这个时侯精力有限，信心也没有建立，旧时的薄弱之处也会重新浮现。那些刚刚得到提升的人不得不对一些新的要求作出反应，必须开始向那些以前是平起平坐的朋友发号施令，还要在会议上向那些重要人物做工作进程和前景计划的报告，而这些重要人物的判断和批评将会公开发布。那些生育第一个孩子的职业女性经常会经历一个对许多事情缺乏信心的阶段。当她们感到压力和孤独时，很容易在面对陌生并且明显有信心的人时，感到更多的焦虑。对她们来说，后来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同样会产生相类似的缺乏信心的阶段。
               所有这些因素是如何相互作用的
     一个问题如果有许多潜在的原因，我们就很难将它们分开。我们当前理解社会焦虑的方式在下一章中将要详细阐述。下面我们来讨论产生社会焦虑的原因以及他们是如何相互作用的。如图所示，这个图把主要原因分解成脆弱和压力两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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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脆弱的因素             精神压力
       生物学因素             目前的生活状态
       过去遗留的信息         目前的要求和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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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境造成恐惧，使人害怕做出一些丢脸或尴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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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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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焦虑持续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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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脆弱性因素是长期存在的特点，它使得一些人极易产生社会焦虑。脆弱性既是生物学的，又是心理学的。心理脆弱因素主要是指过去发生的事〔即你的经历〕会留下一定程度的影响。精神压力来自于一个人在特定生活阶段的要求，以及现在影响生活的特定压力因素或情形。它们既可以是来自内心的压力，比如渴望成功、需要被人们喜欢、害怕孤独等，也可以来自外部的压力。因此造成压力的因素是因人而异的。
    这个图表还表明，对于具有社会焦虑的人而言，当他们遭遇到激发恐惧的情景时，会担心做出丢脸或尴尬的事，问题就应运而生。一旦感到焦虑，他们就会陷入恶性循环，使问题得以持续。对焦虑的反应〔比如试图摆脱焦虑，担心其他人汪意到自己，觉得不自在或者难以流利地说话等〕会形成反馈，使问题恶化。因此，激发焦虑的事件与维持焦虑的因素可以是不同的。要克服社会焦虑，最重要的是要对付这个维持焦虑的恶性循环。打破这个循环就可以抑制焦虑，同时也帮助我们更容易地处理那些带来焦虑的精神压力和个人脆弱。
                结束语
    人从来都是相互依靠的。在原始社会中，一个人如果被部落驱逐，那么他的生存就会受到很大的威胁。因此，让自己被他人接受可能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倾向，并且这种能力有助于对后代的繁殖和养育。人们需要通过获得社会生活来获得保护，进行劳动分工和繁衍。寂寞、孤独、没有朋友或伴侣是很危险的，也让人很难长期忍受。孤独会使我们变得脆弱，因此常常被用来作为一种惩罚的手段。而由它带来的敌意和拒绝也是让人惊恐的体验。隐居生活之所以包含了大量惩罚和自我克制，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它排除了社会生活所能提供的保护。当坏事不幸降临时，能从周围得到支持的人要比那些得不到支持的人感觉好些。不过，社会支持也会带来困难甚至危害。
    对于前面提到的吉姆来说，这些困难和危害是非常明显的。当他被问及新的假期申清程序对他有什么影响时，他说不出话来，并且表现出焦虑。如果不是其他人造成了他的焦虑，那会是什么原因呢？我们对这个例子中造成吉姆脆弱的原固毫无所知，也不清楚究竟有什么压力和要求作用在他身上。我们只知道他的表现〔即“表面问题”〕，这种表现反映了他头脑中的想法，传达了他的体验。吉姆的问题主要是表面问题，这些问题使得他和我们都一再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的脑子里先是一片空白，想不出什么东西可以说。他觉得每个人都在盯着他，并意识到随之而来的会是无休无止的沉默。在他说完之后，沉浸在自己受到伤害、窘迫和恼怒的自我感受中，不能把谈话继续下去。结果他不断自责，认定自己的表现很糟糕，让在场的人认为很差劲。吉姆的这种思维方式为我们如何理解这个问题提供了一些线索。很显然，在想办法减轻吉姆的焦虑之前，我们并不需要全面了解造成这个问题的所有因素。吉姆的想法非常关键，它反应了当他人的行为引发焦虑时，有哪些过程在起作用。
                   要点
·造成社会焦虑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他人，它可以由很多因素引发。
·这些因素中既有生物因素又有环境因素
·我们成长的过程与他人交往的经历决定了我们对人际关系的理解和把握。不良的体验会产生长期的影响。
·在不同的阶段社会生活有不同的要求。
·脆弱性因素和精神压力的联合作用，使一些人容易产生社会焦虑。而恶性循环则使焦虑得到持续。
·解决问题之前并不需要弄清楚造成问题的每个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