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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2 00: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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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的义工之旅结束了,这次到赫尔福德,最初是很想见到Nick,一个月以来对他思念不断,后来就转变成想去实践四界分别观,所以放下了对他的那份执着。实际上过年的那几天我的状态都不太好,一直在恐惧与自我价值低落感当中度日,本想去中心调养一下才报了义工,谁知道这次的工作真是象暴风雨那样密不能喘,而且在真实世界当中又一次活生生地暴露自己的所有问题。
基本上在厨房我的肚子都积压了一股恐惧的能量,做什么事儿都笨手笨脚的,不在当下状态,厨房经理分配工作的时候,我退缩得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应当干些什么。大家都相处得其乐融融经常讲笑,我语言不太通,基本上一听不懂,整个人就特别僵持,每次只要跟一个人讲话,第二个人出现了局面就会变得非常不知所措,分配不到自己喜欢的工作,大多时候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跑到休息室当中,或是聊天或是上网。其实回过头来想想,所有情绪的都是有原因的,第一次是厨房经理rachel叫我做事,做完之后另外一位女主管不满意,又 要重新来过,虽然不是大事儿,但无端的情绪让我看到了自己的自我是多么强烈,别人稍有要求,稍有规则,我的内心就开始无故地反抗,愤怒,就像在家妈妈要求我做事或是任何要求,我总是习惯性地违逆一样。跟主管的矛盾让我感觉到不被这个团体接纳,所以没有办法发自内心地喜悦分享,总是自我防护,把自己包裹,而且还想尽任何方法自我安慰。之后第二天是另外一位男主管Reeds,这位主管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给我做,所有的人都各司其职我却搞不清楚自己要干些什么,而且我跟他的交流也不太和谐,主要是我搞不清楚外国人交谈的方式,很多时候他们总是能够让谈话无限延长并且谈话的时候,肢体语言和表情都特别丰富,展现着生命能量的富足。所以一到我身上,除非是谈到自己的修行经历还有一些国家的文化政治,其他的时候基本上语言上很难擦出和谐的火花。后来我很害怕见到大家一看到我就不自然的神情,他们肯定从我脸上感受到了不接纳与退缩的恐惧,所以每次我一到一个地方,大家就会变得很安静。
前两天的时候,我总是破坏规则,不在状态之中,一大早,Ipad和手机都被Holly锁进了柜子里面,holly跟我说,来这里服务他人要把尝试把自己放下,把别人的利益放在更高的位置,这样才是一位合格的服务者,而我,不是逃避,就是与外界接触(上网),这样无意中干扰了其他服务者。这些都是我暴露出来的行为模式。
昨天我觉得是时候跟老师求助自己因恐惧他人不喜欢我,而带来不和谐关系的问题了。这次谈话本身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力量,但晚上的时候老师竟然跟所有人说,大家不应当让任何人感到孤立的问题。而且马上就提到第二天我要离开,回学校了,我想,这么明显的暗示,大家应该都明白厨房里默默无闻的那个女孩是多么渴爱了。
这几天虽然情绪浓烈相处不和谐,但我一直在最关键的时刻调节自己,及时转变状态,有一位美国黑人他是一直努力地跟我谈话,保持合作,有一个比我大一岁的男孩儿Yinka刚开始他还很热情地跟我讲故事,谈理想,后来他就沉默地帮我做事情,也不知道是出于怜悯还是不信任,但他真的很值得我学习,工作默默无闻,很善良,思想语言的力量特别具有影响力,而且打坐也特别勤快,他爸爸和奶奶都修行很长时间了。
这里的人们基本上修行的经历都比我长很多,而且问过的人当中半成以上都去过了印度,有的人呆了六七年,有的人呆了十几年,有一位特别象我外公的爷爷,总是满脸喜悦,象个孩子一样,他在印度都呆了十几年了,劈里啪啦讲了一推,我都没怎么听懂。
昨天晚上老师讲完之后,之前每次我听别的学生跟老师交流修行问题,就特别佩服这个老师的智慧,但因为她挺严厉的,骨子里极度叛逆的我,又一次感受到不被接纳,走在月光石路上,眼泪流了一地,在这么神圣的地方,在法的路上,继上次在云南禅修营,被父母发现一个人在云南,结果唯一可以维持谎言的手机被没收,被赶出禅修营之后,这是我第二次被路上的荆棘刺伤出血化脓了。晚上,我在思念的痛和恐惧当中感受能量,感受眼泪的温暖,然后安静地入眠。
不论我再恐惧,还是尽量快乐地面对工作,面对人,我怕的是别人的回馈,与自己的投射,我怕的其实是我自己的信念,根本与他人无关。
只是工作的地方,有规则,有纪律,有合作,有这些,就需要一颗严谨而开敞的心。有的人做的很好,收放自如,在繁忙的工作中照样绽放着迷人的喜悦,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但不得不提的是,排除我的投射看到出的别人的问题,他们本身确实也带着自己个自的习性烦恼来实践法,课程经理carry她总是笑颜如花,很喜欢给大家找乐子,但她总是在一些时候特别的紧张不安,而且很希望对大家特别友好,她说自己经历了很多年价值低落期,这次做课程经理,爸爸妈妈也陪同过来当学员了,多好啊,一家人都在体验法的力量。在她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因为价值低落感而跟世界妥协的处事模式,虽然大家会觉得此人脾气温顺特替他人着想,但内心的积怨只有自己深知了。
跟我一起整理饭厅的另外一位,年龄上可以称作阿姨,但却象孩子一样发脾气的女子路易斯,估计她有四十多岁了,周游各国,在印度呆了六七年了,而且服药服了十年之久,还吸烟,内观之后才开始尝试慢慢摆脱药物面对疯狂的自己。她真的是一个孩子,经常念念叨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事情一做不好,就开始狂躁,说自己这不是那不是,刚开始我情绪特别不好的那几天,每次想到自己的上司,想到这样的合作伙伴,就觉得世界快塌了。后来经过了内观,慈爱观,慢慢地接纳了这个事实,她虽然狂躁,缺少自制力,但她让我学到了很多各种怪异的英语表达,第一次在做义工当中看到一位需要体谅包容的人。她很缺少爱,而且到现在也没有结婚,厨房基本上是男性,刚开始她谈到肢体接触的时候还面露羞涩。另外一位来自西班牙的女性charo是一个无比精进的人,去印度两次了,参加了内观十六次,七四年出生的,也是到现在都没有结婚,一直在全世界漂泊修行,家里有一个姐姐,几年前就去世了,爸爸娶了别的女人另外组建了家庭,所以她也是自身一人坚强独立地生存着。我第一次参加十日课程的时候,她是课程经理,虽然英语讲的很快又非常不地道,但她对我特别好,而且很认真负责,这次还没到中心,在路上我就碰到她了,缘分的东西真是很难解释啊。虽然我俩语言都不地道,但出离心特别强所以总是无话不谈,她不是人人都喜欢的那种和善,但真的很善良。我跟她介绍了帕奥的止观,估计不久之后她就要去缅甸深修了。
相比这里的很多人,我真的是自愧不如,前几天charo提醒我说,想的太多,不在当下状态,我还不停地用工作麻醉神经,希望能够借此实践甚于胡思,后来我对自己除了有修行上的要求,已经没有任何要求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估计是应为老师昨晚提到的孤立问题,厨房经理换成Nick了,第一次我来这儿的时候,因为Nick的能量特别柔和迷人,而且无论我多笨手笨脚,他从没有任何嫌弃与不信任,总是赞美,因为如此,所以我第一次来这里觉得还是很开放包容的,这次前四天他都在办公室,有时候我很庆幸他没在厨房,免得看到我这么龌龊。今天一早,墨西哥的叔叔就跟我说,昨天我太顾着炒菜没搭理你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就意识到肯定大家都明白什么了,早上Nick跟我说,他今天当厨房经理一天,同时笑着很柔和地看着我,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一个月都在想他,而且打坐的时候也影响很大了,因为他真的给我带来了安全感与被接受,被信赖与赞美。这些都是我最缺乏而渴求的,整个脸上就挂着这么几个符号。他还跟我要了电话,说之前把我的号码弄丢了,也不知道是安慰我还是怎么的,我写了另外一个号码给他。不知道这次厨房经理换成他是不是老师的安排,但今天真是我最开心开放的一天了,虽然还是很紧张,但跟每个人都有很真诚的交流,一大早很像外公的那位爷爷就帮我洗大葱,讲自己去过印度的地方,然后我很勇敢地跟自己最害怕的那位伦敦的rob学快速切蘑菇,他说自己七岁就在厨房帮家里人切东西,所以特别老练专注,他还提到了这些工作同样需要内心的爱,那一刻,我意会到了恐惧紧张是如何影响我切东西了。于是一点点地放开,后来快多了。ROb也是能量特别强的男性,他经常大声地谈笑,吸收事物的能力特别快,而且观察力也很强,他能感觉到我身上的问题,每次不是告诉我放轻松,就是尽量他谈笑,虽然我的表现真的很容易让人反感,但他真的对我很谦让礼貌了。
今天我一度很想在Nick面前行为失常,让他不要再对我这么温柔,免得到时候回家又在魂不守舍的,但每次见到他不论是行为上还是语言上都是包容与赞美,而且他外貌身材也特别迷人,真是对于修行上一个很大的考验啊。实际上来说真的不太可能,首先我不真正了解他,加上语言文化上的一些障碍,理智上告诉我,痴迷的只是那份被吸引被呵护的感觉,就像被吸烟喝酒那份麻醉神经的感觉吸引一样,外加我为人处事的不成熟,内心深处我很希望回学校之后,好好反思自己的模式,更加精进地修习更改习气,然后再重新好好地跟他相处的。
四点半的时候离开中心了,跟厨房所有人都告了别,Rob还很有礼貌地说很高兴认识我,墨西哥叔叔特别调皮地合掌表示虔诚欢送,rachel还是很严肃但认真地说感谢你做过的任何一件事情。虽然这几天过程真的很纠结,但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我有哪些不足,要如何接受自己,看到自己的行为模式。
回来的路上,一直在看灵灵的成长日志,猛然明白了这些天所有我经历过的负面折磨,都在于我头脑看世界的方式,不是人们不喜欢我,而是我从来不相信自己值得喜欢,值得被爱,值得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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