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重读到一修老师《蜕变》序言 作者:上海启窗心理 岳晓晓老师 标签:强迫家园 时间都去哪儿了?也许是今年以来最流行的一句话,今天偶然看到原一修老师写的《蜕变》一书的序言,内心再次无比感慨。 十多年前,在一个四流大学校园里,我在图书馆的一本书中知道了他,知道了自己忍受十年的心魔原来早有其名,知道了自己原来不是世界上那个唯一被他附体的人,他就是【强迫症】。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从刚接触的网络上知道了一修老师,用学费花了480元买了三本书,其中一本就是《蜕变》,这三本书现在看来充其量算是三本拼凑的内部文稿,但对于当时的我,是唯一能够触碰我内心的书籍。我像宝贝,像爱人一样随身携带,枕边相随。但后来还是被不小心丢于途中,曾万般惋惜。 书中序言所描绘的强迫症家园,虽自知不过是作者虚幻的桃园,但仍每每梦到,令我魂牵梦萦! 而如今作为一个强迫症康复者,作为一家专注于强迫症研究和治疗的心理咨询机构【上海启窗心理】的负责人,当我咨询间隙和同事散步于机构边上的美兰湖边时,曾一起为这个小湖起了别名“心湖”,这也许就是序言中描绘的那个美丽的湖畔。而我立誓于让快乐温馨的湖水流淌于每个强迫症朋友的心中。 强迫症家园 强迫症家园是这样一个地方,它坐落在华北平原一个美丽的小湖泊湖畔。院子里有一个篮球场、一个网球场和一个小花园,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显得整洁干净。家园具有基本的生活设施,有食堂、寝室、小图书馆电脑网络室,会议讨论室和几间宽敞的活动室。这是一个由全国各地的“所谓”神经质症患者自己周建的一个神经质症患者的精神家园。 这里在不同的时间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不同类型的神经质症患者进行互相的交流。这里没有医生、没有咨询师、没有什么治疗,就连食堂的炊事员及任何家园的管理工作人员,都由神经质症患者自己安排,强迫症家园只有一个宗旨和规定: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治疗什么强迫症,而是要每一个人从踏入家园那一刻起,都必须尽量保持和表现自己的强迫症,大家彼此没有任何歧视和偏见,因为每一个人事先都知道,大家彼此都一样,任何试图掩饰自己的强迫症的人,反而会遭到轻视和嘲笑。而且每一天,每一周都要评选谁从进入家园的的那一天起,就把自己的强迫症表现得最完全,最淋漓尽致。他将被评为最勇敢和最真实的人而受到大家的尊重和物质上的奖励。 每一期这样的聚会,大概两月的时间,这一天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六十多名各种强迫动作表现得强迫症“患者”聚会报道的日子,一个人从进门那一刻起,就开始积极地表现,他刚走到报名台前,就又转回去看他进来时家园的大门是否被自己关好了,他把大门重新关了一遍,返回来,但还没有到报名处的时候,又对大家说“不行,我还得去关一遍,我的强迫冲动又来了,我还是担心……”。就这样他反反复复关了十几遍,他想第一天就要拿冠军,可是没有人在关注它因为他们说这并不算什么,这已经是我们玩剩下的了,一个人在交费的时候,已经站在那里将自己的钱数了几十遍了……,而那边已经收拾好行李正在洗漱的十几个强迫洗手者,已经开始了反复洗手大赛…… 这一期,是社交恐怖症大赛,足足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一百多人来参加这次大赛,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每一个人在参加家园组织的活动和与家园其他任何成员交往时,要尽量表现自己的局促不安、自卑、手足无措、表情不自然、面部肌肉僵硬、痉挛、脸红、不敢和别人对视等症状…… 这一期是口吃恐怖症的聚会,有三十多个人参赛,看谁能在两个月里,比别人能更加持续的口吃着讲话…… 这一期是失眠症恐怖症大赛,有将近八十个人参赛,大家轮流执勤检查,每一个人晚上必须舒适的躺在床上,寝室里播放着似有似无的轻缓的音乐,但是要看谁能保持整个晚上不入睡,执勤的人员发现谁好像睡着了,就会在他耳边轻轻地叫醒他,如果发现谁睡着了,就要被登记“不良表现”记录,看谁能创造连续不睡觉的世界记录…… 这一期是强迫观念和非理性观念大赛,每一个人必须将自己白天出现的任何强迫观念的情况真实的记录下来,晚上大家参加讨论会,看谁的强迫观念更离奇、更荒唐、更不道德…… 读到这里你已经开始觉得荒诞和可笑,甚至感到恐怖和震惊,这是什么强迫症家园,这将完全是一座“疯人院”,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全国各地确确实实存在着许多这样的人,我们只是一个组织一个强迫症的聚会,就像其它任何一个什么球迷协会、歌迷协会、书法协会、气功协会、癌症协会、糖尿病协会一样。其实我们并不疯狂,既然我们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吃了各种各样的药,看了各种各样的医生,用了各种各样的疗法,我们的强迫症还是依然如故,我们的灾难还是依然深重;我们整天拼命地克制、压抑和掩饰自己的症状,症状却直到今天还是顽固的纠缠着我们!—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试一试,向相反的方向走一步,我们为什么不能为大家创造这样一个环境,让大家完全放弃那经年累月的努力。我们太累了,太疲惫了,只当是一个休息或一个游戏。 其实事实的真相是:如果你有意识的疯狂,你有意识的去成为强迫症的,你的疯狂你的强迫症将不可能持续的保持,没有人会得冠军。是谁在让我们受苦,是谁让我们感觉如此无助,如此的走投无路—正是我们自己的斗争和挣扎。我并不是说,你现在就是好的正常的。你现在就像戴着一副手铐,手铐紧紧的已经把你的手腕勒出了血。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如此的境况,使我们无休止的盲目挣扎。当你停止挣扎,当你能对自己说“如是”“就是”而不是让自己每天陷入一千个“应该”的烦恼中,手铐就自己松动了,脱落了。 我们必须有一个精妙的设计,创造一个让你完全接纳你的强迫症的环境。你将会非常震惊的发现你的强迫症将变得不可能。有些症状甚至连一个一个星期也不能持续,有些症状如社交恐怖、口吃恐怖等,你将发现在这样的情境下,他们将立刻变得不可能。好多被这些症状困扰多年的人,如果我们的设计足够精妙,我们的准备工作足够充分,在这样一种完全被允许、被接纳和被鼓励你去“尽情的社交恐怖”的情境下,你的社交恐怖将立刻变得不可能;还有强迫动作、强迫观念,如果你完全允许自己头脑的疯狂,如果你能这样有意识的让自己的头脑疯狂,那种疯狂将不可能持续;还有非常苦恼人的失眠症,让你舒适的躺在床上而努力使自己三天内一会儿也不入睡是不可能的,当你躺在一个舒适的床上,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睡眠之神的力量将不可抗拒。 有那么多不同年龄、不同职业、来自不同地方的人,那么多外表看来都非常“正常的”人有着和你一样的症状;大家聚在一起,都坦诚的说出、讨论、“表演”自己的症状,当你发现有那么多人,比你或曾经比你的症状更严重、更荒唐、更不可思议、更痛苦、更不幸;通过这种讨论或者聚会,你会发现神经质症状与那些所谓正常的行为之间不可分割的关系,大家越是开诚布公、越是坦诚、越是在一起深入的探讨,探讨接纳的艺术,分享自己蜕变的经验和体会,那么强迫症将越会成为一个恶作剧,一个幽默。在我们心中强迫症将变得不再那么不可思议、那么可怕、那么独特。经过这种极致的完全的接纳,经过这种集体的强迫症表演的体验,将会给你带来一种最深刻最根本的改变,这种改变不是所有那些傻瓜专家给你的这样那样的解释和分析所能比拟的。从此你想让自己继续保持是强迫症的反倒成为不可能,只要你体验到了,看到了那个正是自己的抗拒和压抑在阻碍着自己围困着自己的要点,蜕变将不可避免的发生。 在这一点上,经过这样的一个设计,集体的力量可能会比个人的力量起到一种更大的作用。但我们告诉人们面对自己的神经质症状,只需要“接纳的艺术”时,有些人甚至会感到一种冒犯和伤害:这种症状让自己遭受了如此长时间的折磨,对我的人生造成如此大的阻碍,我曾想尽这样那样的方法都难以解决,而你只是说要“接纳”就完了。—但我们还是要说,除了“接纳的艺术”核心我们不知道还有其它什么,除了“接纳”能帮助你朝正确的方向走去,其它任何强制性的治疗,只能帮助你把事情弄得更糟。我们不想用一些看起来复杂堂皇、煞有介事的东西,帮助你将事情弄得更糟,虽然我们对那些伎俩了如指掌。
但这样的一个强迫症家园,现在还不存在,他还只是我们的一个设想和设计,凭我们现在的经济力量还不足以实施这个设计,虽然现在国内有各种各样的心理咨询中心、疗养院、强迫症专科医院都在低效率的运作,但是我们要建立这样一个不能被医疗部门认定的医院、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治疗的精神家园、自然家园,是不被人认同和理解的,暂时也不可能通过相关行政管理部门的验证,但我们对自然和存在的力量有一种感觉和信任,只要机缘到来,这样一个不同于任何传统意义上的强迫症的治疗但又是超越任何治疗方法的强迫症家园,以探索和实践东方心理学为主、以探索和复兴真正的东方文化为己任的强迫症家园一定会在某个时空点出现。现在我们只能通过这种极端的表达方式,让你能理解我们总的指导思想,只要我们能在自己心中有一个“强迫症家园”,那么我们同样可以使自己强迫症得到根本的蜕变。 |